重生之我只想摆烂，奈何系统太给_第17章

“起舞？”

林战喃喃自语，眼神空洞地看着那漫天飘散的木屑。

随即，他像是明白了什么，浑身剧烈地一颤！

是啊，起舞！

在林凡刚才那一掌所展现出的，那种返璞归真、掌控一切的绝对境界面前，自己之前那所谓的《镇山掌》，那狂暴的、华而不实的掌法，不就像一个上蹿下跳、张牙舞爪的小丑在胡乱起舞吗？

可笑！

实在是太可笑了！

他林战一生追求武道极致，自诩为战斗宗师，到头来，在真正的“道”面前，自己只是一个连门都还没摸到的舞者！

而林凡那看似随意的一问，哪里是戏谑？

这分明是在用一种更高层次的方式，点醒他！是在问他，要不要抛弃过去那可笑的“舞姿”，去追寻真正的武道！

一念及此，林战只觉得一股热血从脚底直冲天灵盖！

他看着林凡那即将离去的背影，心中的恐惧、屈辱、不甘，在这一刻，尽数化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、极致的渴望与狂热！

“噗通！”

林战用尽全身力气，从地上一跃而起，双膝重重地跪在了地上！

他不是被逼的，也不是为了求饶。

这是武者之间，最崇高、最虔诚的礼节——问道之礼！

“林凡……不！少主！”

林战的声音，因为激动而剧烈地颤抖着，他不再称呼林凡的名字，而是用上了家族中对未来继承人才会使用的尊称！

“请……请您再演示一遍！”

“林战愚钝，未能看清，恳请少主……再为我‘起舞’一次！”

他深深地，将自己的头颅，磕在了地上。

那颗他引以为傲、宁折不弯的头颅，此刻，心甘情愿地，为求道而折腰！

正准备离开的林凡，听到身后的动静，脚步一顿。

他回过头，看到跪在地上、五体投地的三叔，眉头不由得微微一挑。

剧本……好像有点不对劲？

他刚才那句“你，也想起舞吗”，纯粹是一时兴起，觉得很酷，顺口从前世某个动漫里学来的骚话而已。

怎么到三叔这里，就理解成“点化”了？

还少主？

还恳请我再为你“起舞”一次？

林凡有点懵。

他看着林战那虔诚无比的姿态，再看看自己，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。

难道要告诉他，我刚才就是瞎比划一下，顺便装个逼，你别想太多？

不行，这不符合我“隐世高人”的人设。

林凡沉吟了片刻。

既然你都“悟”了，那我就勉为其难地，再配合你一下吧。

他清了清嗓子，转过身，重新面对着林战，脸上恢复了那副高深莫测的表情。

“道，不可轻传。”

他的声音，变得空灵而悠远，仿佛来自九天之上。

“刚才那一掌，蕴含了‘生’与‘灭’的至理。你看懂多少，是你的缘法。看不懂，便是你机缘未到，强求不得。”

这番话说得云里雾里，玄之又玄。

林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，反正就是把逼格拉满就对了。

然而，这番话听在林战的耳中，却不亚于大道纶音！

生与灭的至理！

机缘！缘法！

是啊！这等神乎其技的武道，岂是自己想看就能看的？

少主刚才那一掌，看似是毁灭了一棵大树，实则是将“毁灭”这一概念，活生生地展现在了自己面前！而毁灭的尽头，便是新生！这不正是“生与灭”的循环吗？

自己只看到了“灭”，却未能领悟其中的“生”机，所以才觉得无法理解。

原来如此！原来如此啊！

林-战只觉得自己茅塞顿开，心中对林凡的敬畏，再次攀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顶点！

他再次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，声音中充满了惭愧。

“是林战着相了！多谢少主指点！”

林凡看着他这副“我悟了”的样子，心中暗自松了口气。

还好，蒙混过关了。

他摆了摆手，用一种不耐烦的语气说道：“行了，别跪着了，我看着心烦。你不是要抓我回家族禁闭室吗？”

“不敢！万万不敢！”

林战闻言，吓得魂飞魄散，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，恭恭敬敬地垂手站在一旁，连头都不敢抬。

“林战有眼无珠，冲撞了少主，罪该万死！还请少主责罚！”

开玩笑！

抓少主回禁闭室？

就凭自己这点微末道行，还不够少主一根手指弹的！

更何况，以少主如今所展现出的境界和潜力，他未来的成就，必将超越林家历代所有的老祖！他就是林家未来的希望，是林家崛起的唯一契机！

别说抓他，现在谁敢动少主一根汗毛，他林战第一个跟谁拼命！

“责罚就算了。”林凡不耐烦地挥了挥手，“我只想安安静静地在这里读个书，摆……咳，体验一下普通人的生活，你们别来烦我就行。”

“是！是！”林战连连点头，像个小学生一样乖巧，“我明白了！少主这是在红尘炼心，返璞归真！林战绝不敢再打扰少主修行！”

红尘炼心？

林凡嘴角抽了抽。

行吧，你说是就是吧。只要别来打扰我睡觉就行。

“那家族那边……”林凡提醒了一句。

林战立刻心领神会，拍着胸脯保证道：“少主放心！家族那边，我一力承担！我这就回去禀报老祖，就说……就说您一切安好，修为尽复，而且境界高深，正在进行一场重要的修行，任何人不得打扰！”

“至于长老会那帮老家伙，”林战眼中闪过一丝厉色，“他们要是敢多嘴，我第一个不答应！”

他已经想好了，回去之后，他要把今天看到的一切，原原本本地，只向家族那位闭关多年的老祖一人汇报！

林凡所展现出的潜力，已经不是长老会能够决定的事情了，这关系到整个林家的未来！

他甚至已经能够预见到，当老祖得知这一切后，会是何等的震惊与狂喜！

从此以后，林凡在家族中的地位，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！

“嗯，你知道就好。”

林凡满意地点了点头。

有个懂事的工具人，确实能省不少事。

“没事的话，我就先走了。别再跟着我。”

说完，林凡转身，晃晃悠悠地，朝着山下走去。

林战站在原地，一动不动，直到林凡的背影彻底消失在山林间，他才敢直起身子。

他看了一眼自己依旧在微微发麻的右臂，又看了一眼那堆随风飘散的木屑，脸上露出了劫后余生般的苦笑。

谁能想到，自己这次气势汹汹的兴师问罪之旅，最后会演变成这样？

他非但没能把人带回去，反而把自己的半辈子武道信念，都给搭了进去。

但，他不后悔！

甚至，他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激动！

因为，他看到了一条全新的、通往武道更高峰的道路！

而这条路的引路人，就是他那位，深不可测的……少主！

林战深吸一口气，整理了一下自己狼狈的衣衫，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而锐利。

他拿出手机，拨通了一个加密的号码。

电话接通后，他用一种无比凝重和严肃的语气，沉声说道：

“备机，立刻返航！”

“另外，给我接通……老祖的闭关专线！”

“就说，林家……要出真龙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