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生之我只想摆烂，奈何系统太给_第16章

“你，还不够格。”

林凡的声音很平淡，没有嘲讽，也没有炫耀，就像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。

但这五个字，落在林战的耳中，却比世间最恶毒的诅咒还要刺耳，比最响亮的耳光还要屈辱！

不够格？

他林战，林家战堂首座，成名数十年的武道宗师，被一个自己眼中的“废人”晚辈，说“不够格”？

荒谬！

这简直是天底下最荒谬的事情！

林战挣扎着，用左手撑着地，想要从地上爬起来。他那张刚毅的脸庞，因为屈辱和愤怒，涨得一片通红，连那道狰狞的刀疤，都仿佛在扭曲抽搐。

“你……你到底用了什么妖法？！”他喘着粗气，声音沙哑地嘶吼道。

他不相信！他绝不相信这是林凡真实的实力！

一个自甘堕落，沉迷女色，荒废了整整一年的小子，怎么可能拥有如此恐怖的力量？

一指，仅仅一指，就破掉了自己引以为傲的至强杀招！

这已经不是武学的范畴了，这是妖术！是魔道！

“妖法？”

林凡闻言，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，嘴角微微勾起。

他从岩石上一跃而下，轻飘飘地落在林战的面前，那姿态，仿佛一片没有重量的落叶。

“三叔，输了就是输了，为自己的失败找借口，这可不是你‘铁面阎罗’的风格。”

他蹲下身，与林战那双充满了血丝和不甘的眼睛对视，语气依旧平淡。

“你的《镇山掌》，问题太多了。”

“哦？”林战冷笑一声，眼中尽是讥讽，“一个靠着妖法取胜的黄口小儿，也配点评我林家的绝学？”

在他看来，林凡这番故作高深的姿态，简直可笑至极。

林凡也不生气，只是自顾自地说道：“《镇山掌》的精髓，在于一个‘镇’字，讲究的是以势压人，以力破巧，追求的是稳固如山，厚重如岳。”

“可你呢？”

林凡伸出一根手指，轻轻摇了摇。

“你只学到了其形，未得其神。你追求的是瞬间的爆发力和破坏力，掌势虽猛，却失了‘镇’字的根基，变得轻浮而狂躁。这已经不是《镇山掌》，而是《碎石掌》了，落了下乘。”

“你……”林战闻言，瞳孔猛地一缩。

林凡说的这几句话，竟然一针见血地指出了他修炼《镇山掌》多年来，自己心中隐隐感觉到、却又始终无法突破的瓶颈所在！

他天性好斗，性格刚猛，修炼任何武学，都喜欢追求极致的杀伤力。因此，他的《镇山掌》，早已在不知不觉中，走上了一条霸道有余，而底蕴不足的歧路。

这一点，连家主都曾隐晦地提醒过他，但他却总是不以为然，认为威力才是王道。

可如今，这个被他视为“废人”的侄子，竟然一语道破了其中的玄机！

“还有你的内劲。”

林凡没有理会他的震惊，继续说道：“你的内劲，虽然雄浑，但驳杂不纯。你为了追求威力，强行将横练功夫的刚猛之气，与《镇山掌》的厚重之气糅合在一起。表面上看，威力是大了，但实际上，两种不同的气劲在经脉中相互冲突，不仅限制了你未来的成就，更在暗中损耗你的根基。不出十年，你必会因为气血衰败，功力倒退。”

轰！

如果说刚才的话，只是让林战震惊。

那么现在这番话，则如同一道九天惊雷，狠狠地劈在了他的天灵盖上！

气劲驳杂，损耗根基！

这……这是他身上最大的秘密！也是他心中最大的隐痛！

这件事，除了他自己和当年为他疗伤的家族老祖，再无第三人知晓！

他年轻时为了追求力量，强行修炼数门属性冲突的功法，导致经脉受损，留下了难以治愈的暗伤。这些年，他全靠自己深厚的功力强行压制，外人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。

可林凡，这个只有十八岁的少年，只是跟自己对了一掌，竟然就将自己的老底，看得一清二楚！

这……这需要何等恐怖的眼界和修为才能做到？！

林战脸上的讥讽和不屑，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
他呆呆地看着林凡，那双锐利的眼睛里，第一次，流露出了名为“恐惧”的情绪。

眼前的这个年轻人，真的是自己那个不成器的侄子吗？

他那懒散的外表下，到底隐藏着一个怎样可怕的灵魂？！

“你……你到底是谁？”林战的声音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
林凡缓缓站起身，重新恢复了那副居高临下的姿态。

他没有回答林战的问题，只是伸出手，对着不远处的一棵足有水桶粗的大树，凌空一掌拍出。

他没有使用任何内劲，甚至连动作都显得有些软绵无力

然而，就在他手掌拍出的瞬间。

那棵距离他足有十米之远的大树，猛然一颤！

紧接着，在林战那几乎要瞪出眼眶的注视下，整棵大树，从树根到树冠，瞬间化为了一蓬细密的、均匀的……

木屑！

这一掌，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，却蕴含着一种返璞归真、掌控一切的大道至理！

是对力量最极致、最入微的运用！

这……这才是真正的《镇山掌》！

不，这已经超越了《镇山掌》的范畴，这是……这是传说中，只有林家老祖才领悟到的……

“镇狱……神掌……”

林战喃喃自语，彻底失神了。

那是林家至高无上的武学，是足以镇压一切的无上神功！据说练至大成，一掌可镇压一方天地！

而林凡刚才那一掌，虽然威力还远不及传说，但其中蕴含的那股“化万物为虚无”的意境，分明就是“镇狱神掌”的雏形！

林战只觉得自己的世界观，在这一刻，被彻底击碎，然后又被无情地踩在了脚下。

他引以为傲的修为，他坚守一生的武道信念，在这一掌面前，变得那么的可笑，那么的不值一提。

原来……

他不是输在妖法上，而是输在了一种他连仰望资格都没有的，绝对的境界碾压上！

林凡收回手掌，看都没看那化为飞灰的大树一眼。

他转过身，迈开脚步，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，回去继续他的摆烂大业。

走了两步，他似乎想起了什么，脚步一顿，回头看了一眼依旧失魂落魄地躺在地上的林战。

他的目光，扫过林战那张写满了茫然与绝望的脸。

然后，他嘴角微微上扬，露出一个略带玩味的笑容，轻声问道：

“三叔。”

“刚才我那一掌，你学会了吗？”

“你，也想起舞吗？”